(二) 合欢花泪2-《云中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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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一件事情,皇上的病,不许你泄露给任何人。”

    孟珏笑着摇头:“云歌,你怎么这么多要求?我究竟是该答应你,还是索性直接拒绝?省得我答应了你,你还觉得是你吃亏了。”

    云歌的声音冰冷:“我没有指望你会慷慨应诺,你还要什么?要不要我现在宽衣解带?”

    孟珏的声音没有丝毫怒意,淡淡说:“来日方长,不着急。可是我现在还真想不出来要什么。”

    云歌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。

    孟珏轻叹了口气,笑道:“这样吧!日后,你答应我的一个要求。”早已经城池尽失,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?云歌讥讽地说:“不愧是生意人!好。”迅疾转身,一刻都不想逗留地飘出了孟珏的视线。

    孟珏静站在紫藤花架下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冷月寂寂,清风阵阵。

    偶有落花飘下,一时簌簌,一时无声。

    立的时间长了,肩头落花渐多。

    晚饭已经热了好几遍,孟珏却一直未回。

    三月提着灯笼寻来时,只看月下的男子丰姿隽爽,湛然若神,可身影孤寂,竟显黯然憔悴。

    三月的脚步声惊动了他,孟珏转身间,已经一切如常。

    三月只道自己眼花,公子风姿倜傥,少年得志,何来黯然憔悴?笑道:“晚饭已经备好了,不知道公子想吃什么,所以命厨房多备了几样。”

    孟珏温和地说:“多谢你费心。你亲自去见一月,让他想办法转告大公子,就说‘立即办好那人托付他办的事情,不论以何种方式,何种手段,越快越好。”’

    三月恭身应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孟珏又道:“从今日起,你们几个行动要更谨慎。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,感情深厚,但在长安城一日,就不许称呼彼此小名。没有我的许可,也不许你们来往。”

    三月道:“我明白。公子不希望他人从我们身上,判断出大公子和公子关系亲密。我们和大公子身边的师兄妹私下并无往来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,孟珏依照约定,请求面见刘弗陵。

    六顺领孟珏踏入宣室殿时,云歌笑意盈盈地迎了出来,如待朋友、宾客。行走间,衣袖中无意落下几朵合欢花,轻旋着散落在殿前的金石地上,云歌每走一步,都恰踩到花上,将花踏得粉碎。

    云歌笑福了福身子:“孟大人,请随奴婢这边走。”

    盂珏含笑,视线淡淡地扫过云歌脚下的碎花:“有劳姑娘。”

    起先,在大殿上,在龙袍、龙冠的遮掩下,看不出来刘弗陵有什么不妥。可此时一袭便袍,刘弗陵放松了心神半靠在坐榻上,孟珏立即觉察出他眉目间强压着的病痛。

    孟珏磕头问安,刘弗陵抬手,让他起来:“多谢你肯给朕看病。”

    刘弗陵语气真诚,孟珏道:“是臣该做的。”

    云歌搬了坐榻给孟珏,笑请他坐。

    刘弗陵道:“云歌和朕说了你的要求,虽然有些难,不过朕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孟珏笑意变深,看向云歌,目中有讥嘲。

    云歌眼中有了惊惶,笑容下藏了哀求。

    孟珏目光一扫而过,笑给刘弗陵磕头:“谢皇上。”

    孟珏跪坐到刘弗陵身侧:“臣先替皇上把下脉。”

    孟珏一边诊脉、察气色,一边细问于安,皇上的日常作息、起居。云歌安静地跪坐在刘弗陵另一侧,目不转睛地盯着孟珏的一举一动。孟珏叉询问张太医用什么药,用什么法子治疗。张太医一一回答。孟珏听到张太医描述的针法,眼内掠过一丝诧异。医术上,很多东西都是“传子不传女”的秘密,张太医虽非心胸狭隘的人,可毕竟不了解孟珏,对针灸的具体方法,自不愿多说。只约略说明在哪些位用针,大概医理。不想孟珏听后,说道:“以水沟、内关、三阴交为主,辅以极泉、尺泽、委中、合谷通经络,治疗胸痹十分不错。不过,太医的治法是本着‘正气补邪’的‘补’法。为什么不试一试‘启闭开窍’的‘泻’法呢?用捻、转、提、插、泻法施术。先用雀啄手法,再用提插补法,最后在各个要*施用提插泻法。”

    张氏针灸闻名天下,孟珏却随意开口批评,张太医先有几分不悦,继而发呆、沉思,最后大喜,竟然不顾还在殿前,就手舞足蹈地想冲到孟珏身旁仔细求教。

    于安连着咳嗽了几声,张太医才清醒,忙跪下请罪。

    刘弗陵笑道:“朕明白‘上下求索,一无所得’,却‘豁然开朗’的喜悦,朕该恭喜太医。”

    张太医激动地说:“臣也该恭喜皇上,恭喜皇上得遇绝代名医。这套针法乃家父的一位故友,孟公子传授给家父。当年,家父已经四十多岁,位列太医院翘楚,孟公子虽刚过弱冠之年,医术却高超得令家父惭愧。家父有缘得孟公子传授针灸,但因为当时孟公子还在研习中,针法并不齐全,后来他又突然离开长安,避世隐居,这套针法,家父只学了一半,经我们父子几十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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